說我想說

Every day One Sentence: If one hears bad music it is one's duty to drown it by one's conversation. 假如你聽到一段難聽的音樂,你有必要用大聲談話的音量來蓋過它。~英國作家 王爾德(摘自施宇

2007年2月26日 星期一

报告班长

报告班长,新年的两次聚会,看到的你,都是憔悴且沮丧的。面对着毕业论文和面试的恐惧,造就了向来独立、勇敢和自信的你,出现了想退缩的心态。为一个可以克服的问题裹足不前,仿佛出来工作,是赴沙场般的必死无疑。这些,倒是我们都始料不及的。

你说,也许是平常时我们大吐职场苦水的情况,影响了你。更多的,是你觉得自己的弱点,会成为你在面试失败的主因。一直为这个问题,困扰你多少个夜晚。
那个人的生活会永远如鱼得水?个人工作不同,肯定会有本身的压力。工作也有快乐的时候 ,是我们都习惯投诉,忘记告诉你,我也有很多可爱到不行的好同事和好上司。

你说,一说到这个弱点,你就没有信心了。你该做是告诉他,你会在短期内克服这个弱点。千万别让你的弱点,成为面试官攻击你的目标,让步到刻薄自己的地步。面试时,是要展露你的自信和本领,坦白也很重要。未来是未知,却还是要去面对,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。我们是应该为面试做好最坏的打算,却不是往负面想。

我们都了解你的犹豫不决和担心。但是,班长,放手前进吧!面试官也是人,没有什么好害怕的。大不了失败哭一场,拿了经验,下次就能做得更好。反正,你有很多的选择,不像有些人,连选择的机会都没了。

班长,拿出你之前的自信和勇气,一次过展现在面试官面前。相信他的眼光不会差 到不选你。至少要去试,才有更多的机会。大家当天七嘴八舌给了那么多建议,该够你筹足勇气整装待发了吧?

再不然,我们陪你去KTV狠狠唱个够。最多我答应你不抢你的麦克风,这已经是我对你的最大的让步了,哈哈。。。


生活啊,生活,就是加一点幽默,撒些快乐的粉,再补勇敢的气,就可以用好久。我知道不是无时无刻,都能有这样的心情。可,在你能够乐观时,尽量给自己快乐。投入你当下的每刻,生命才不会白过。

等等,还没结束,唠叨依然要说,顾好你的健康哟!亮了红灯,还不补救哪!我们都等待你的好消息。

对对对,毕业旅行回来,记得给我带来你的手信---照片,给我羡慕一下也好。
送你这首欧得洋的《朋友最近好吗?》,暂时解一解你唱歌的瘾,也算是对你的一种问候。

班长,道再见后,大家都各奔前程。相聚时,就是你找到工作的庆功宴了。我在天公诞时跟天公伯说好要保佑你前程似锦。我相信天公伯不会赖帐,更相信你的真材实料。


班长,再见!:P

2007年2月18日 星期日

木桥的记忆


初一的傍晚,跟一班旧同学拜玩年后,望着家门前涨潮的河水,脚步,情不自禁的给吸引过去。
踩在破烂不堪的木桥上,隔壁的婆婆说:“有好的路不走,却走坏的路。”

我笑笑不语感谢她的提醒,仅仅是想重新感受木桥给我的记忆,所以水泥桥多么坚固,始终不是我的回忆。

摇摇欲坠的木桥,向来都是我们走去河边必经的路。水泥桥的取代,造就它陈旧失修后,无人问津。走过的人,带来的震动,促使连接木板间的铁钉,一根根跌落。渐渐的,缝隙越来越大,仿佛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的重量,随时倒塌。

曾几何时,坚固的木桥让那些踏脚车和骑摩多的少年,在它身上自由驰骋。有些还故意耍帅,两手放开脚车把,往整条村子来回奔走。桥身的摇动,带给他们更大的刺激。仿佛要有如此的年少轻狂,才对得起自己的青春岁月。
渔夫们推动着一桶桶的鱼虾,往它身上辗过。咸咸的海水,冲蚀桥下的木桐。甚至,还可看到许多背着冰淇淋筒的螺儿粘在木桐上,依赖着木桐而生存下来。纵然,往往更多时候,它们成了人们桌上的美食。

多少个日出日落、涨潮退潮,是由它先承受。就算渔船靠岸时,撞击了许多次,桥身也只是摇动,仍然咬紧牙根,依旧风雨不改的执行它的任务。渔家的生活,在这里真实的上演。

以前,带朋友走这条木桥,还故意在桥中间摇晃,让他们失措的惊叫,我却是一脸洋洋得意,刺激嘛!此时此刻的我,看起来就像外来的游客,再也没有乡下人走得那么从容。

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谨慎,像过独木桥。举起双手平衡自己,双眼更是紧盯着脚步,怕一不小心就跌进海底,不内伤,也会有毁容的外伤。

木桥,是衔接河面每一户人家的路。记忆里,当初建桥时,看着一堆大人,将木桐 插入粘粘的土地后,几个大汉抱着木桐高喊“123,来!出力!”每喊1次,木桐就更深入一寸。整条村子,充满激昂的士气,忙碌的人群为的就是建筑一条方便大家的路。妇女们准备的茶水,随时递上,慰劳辛苦的男人。

木桥是多少老前辈的汗水和辛劳换回来的,我不敢忘。纵然我知道,终究有一天,木桥将会变成河床的沉淀物,不复回。谁还会记得桥对人们的贡献?

小时候,拿着装满水果的碟,特制的小钱包挂在手腕,就这样走在木桥上,沿着全村子叫卖。鱿鱼蕹菜、炸香蕉、虾煎、面包等等,卖过的小食,林林种种,不胜枚举。

因此,听见村子内小孩骑着脚车高喊:“卖炸香蕉耶!卖炸香蕉耶!”的叫卖声,一声声,叫出我的想念。

至于鱿鱼蕹菜这个小食,妈妈不再卖后,已无在村子内出现过。十多年了,就算在外头看见,我也没有买过来吃。始终,妈妈的手艺无人可比,让记忆中的味道,永远飘香、留存。

走着走着,看到邻居的城市亲戚的孩子,坐在桥边光着脚丫,一上一下踢着高涨的河水,任由海风吹散发丝。两个小孩发出的开朗笑声,也感染了我。此时,夕阳照在清澈的河面上,发出的闪亮,像面镜子,照在两人开心的脸上。那情景,美得令人眩目。自然却真心的感动,就算是小小的,也已然满足。

高跟鞋,显然是不适于用来走木桥,多少次鞋跟卡在木板间的缝隙,差点就跌倒,破坏了我的陶醉,真煞风景。尤其有些桥身经已变得陡斜,甚至只剩一块木板搭在两条木桥间, 双脚更加紧贴木板,走得心惊胆战。

除了附近的几个邻居,我几乎忘了哪户家住着谁。卖小食的时候,每户家通通有我的脚印。尤其出海的人家,都会买面包作为出海的早餐。如今,改装过后的屋子,让我的印象更加模糊,记忆,已不可靠。

这时,一个小女娃儿从一间家里跑了出来。跟着,听见一把声音扯着喉咙,叫她进去。咦,好熟的声音。我认出那把声音的主人,是我青梅竹马的老朋友。原来在不知不觉中,我来到这里啦。
我朝里面喊了她的名字。她边走出来,边斜着头看谁叫她。看了好一阵子,依旧看不出个端倪来。

“你不认得我啦?”我笑着看她。

“你是书呆哦!”哈哈哈,好久好久没有人叫我这个花名了。小时候眼镜大大的书呆样根深蒂固,令她几乎都忘了我的本名吧。

“谁的女儿啊?”我问她。
“我的啦。”她笑着说。

“嗄?你几时结婚?怎么我都不知道?也没有请我。”有没有可能结婚到这样快?
“那时我只是请几桌自己人而已,没请外人。”她是这样跟我解释的。

“是,我信你都傻。”村子有多大,她结婚那里会没有人跟我通风报信的。

“哈哈,骗你的,我妹妹的。”两个人笑开来,恰好她男朋友也因吃饱出来走走透透气。

隔着篱笆,两个久未见面的老朋友,一来一往的聊着近况。聊到近来逝世的朋友,她算算手指说,我们也有4个同学不在了。

“还有谁?”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。

“一个是小学时田径和跳高都很厉害的那个,叫什么名了,一时想不起来。”

“曾经跟我同班,经常给老师处罚的?”小心翼翼证实。

“对啊。”

然后,我吐出一个快遗忘的名字。确实是他,两三年前的车祸夺走生命。另一个是半年前,车祸。我对他们的记忆,永远停在小学六年级。怎样也拼凑不到他们的样子了。一辈子,原来可以短到这样可怕。4个,都是一样的原因离开。

我们谈得尽兴,时光在身边悄悄溜走也不晓得。直到前方的夕阳渐渐躲进树林后,才知道自己该踏上归途。我没有继续走下去回忆,桥真的烂到不行,可不想因为回忆演变成跌下河的惨剧。

“再见!找个时间再聊!”我们两个都知道,这个时间,不懂找到何年何月才实现。

我没时间多说,只专注过着木板。
“走啦!走啦!”我背着她挥手,往家里走去。

夕阳的照射中,我踏上归途。脚步,带着些许的沉重。

刊登於二零零七三月十二日的星洲日報副刊《星雲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