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要說出口的父親節

星期六時，老妹捎個電話來，問我有沒有回家。我想，應該是要慶祝父親節。果不其然，傍晚時分，老姐說要出去外面吃。
怎知，主人翁直推說不要。

“免啦，免啦，慶祝什麽，不用啦！”老爸大概是不想拘泥於形式，也不想我們浪費錢吧！

“爸，不然去吃肯德基要嗎？”老姐再問。

“免啦，你們去買兩塊肯德基回來給我吃就算慶祝父親節了。”老爸，不會太隨便了嗎？

既然他都這樣說，我們也不勉強。晚上去走街時，才買兩塊雞肉給他。

“Bagi saya peha.”我不斷叮嚀拿雞肉的小姐，怕她拿錯給我。

“我跟她說我要peha，爸應該喜歡吃啦哦？”我問在看衣服的老妹。

“應該喜歡啦，他每次買飯給我們，都買雞腿。應該是他喜歡，才會買給我們吃。”買東西時，才發覺我們根本不了解老爸的飲食習慣。

“沒有啊，peha不是雞胸嗎？”我察覺不對勁，立即問老妹。每次老姐都買雞胸肉給老爸，説是比較多肉。

“雞胸是dada啦，妳的國語真差。”哦，天啊！

她都已經包裝好，而且，是我一直強調peha，也就不好意思再叫她換。陰差陽錯中，買了兩塊雞腿回家。

走到停車場，我仍在叨念著買錯了，不知他會否喜歡吃。

“妳爸對吃很隨便，是脾氣比較不好點罷了。要不然，他吃、住、穿等，全部都很隨便。”最了解他的人，莫過於老媽了。

“媽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脾氣啦！誰沒脾氣？是大還是小罷了。”只要能夠互相忍讓，相互體諒，什麽問題都能瓦解。哪對夫妻沒經歷過風雨，闖過難關的婚姻，才是最無堅不摧的。

近幾年來，老爸老媽兩夫妻忙做蝦餅，有時會忙到蓬頭垢臉，連飯都來不及吃。而他最喜歡在傍晚時分踏腳車出門，和三五知己喝酒聊天，吹吹水。至少，自由自在，快樂似神仙。

這正是爲什麽，他在好多年前，戒了煙，卻戒不了酒。因爲，戒酒就等於剝奪了他和朋友間的唯一聯係。

我的父母，從未曾對我們有任何要求。即便老爸一句玩笑話，致使大兄從此發奮圖強讀好書。我仍覺得，那始終是無心之言。

“只要你們能讀到中五畢業，能找到一份安定的工作，三餐能夠溫飽就可以了。”他認爲，還是要有基本的識字和文憑，，避免以後吃虧。

所以，就算知道老弟無心向學，他要提早畢業時，老爸一直不肯給。雖然，最終仍阻止不了老弟的決定。他無奈，卻也拿他沒辦法。

路，是我們自己選的。他沒有異議，只是希望我們能健健康康，平平安安；多平凡的心願。

父親節這天，他穿上我拿回來的襪子，去赴表妹的晚宴；那是公司職員機構送的父親節禮物。

當下，一股激動在體内往上衝。

“爸爸，我愛您，爸爸，我愛您，快點說。”有把聲音，在心裏重復呐喊著。

“爸，父親節快樂！爸，我愛您。”哇，說出來了！

看得出，他很開心。雖然，才那麽簡單的一句話。

“恩恩，快跟阿公說，阿公，我愛您！”我拉了鼠魔王化解我的尷尬。

“恩恩，來跟阿公說：“阿公愛您。”他也這麽對鼠魔王說。

“阿公，我愛你！”小傢伙果然受教。

“阿公也愛你。”堆積滿臉的笑容，令我很感動。

這個父親節，我把愛說出口了。唯一跨不過去的，就是那個擁抱，仍會覺得彆扭。

爸，真心希望您永遠都快樂，身體健康！

@貳零壹零年陸月廿日@