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笑的眼睛

那一個晚上，老姐和我們住在四叔家。當時，堂妹因爲一些事，含著眼淚睡着了。

“我以後絕不會讓自己的孩子，含著眼淚入睡。”老姐看似在自言自語，語氣卻是非常肯定。

若干年後的今天，她是三位小孩的媽媽了。當年說過的話，不知是否在實現。可我知道，她寵這些小瓜，是寵上天的。

妞妞三小姐，是她的寶貝女兒。老媽子每次都叫她俏頭查某，意思是聰明的女孩。她學話能力很快，幾乎一學就會。而且，她膽子雖小，卻很會做足安全措施，確保自己不會有事。從她自己會爬蹺蹺板，就能可見一斑。

還在學走階段的她，會一步一步，踏穩梯級才爬上一級。然後，坐在上面，調整好自己的坐姿，握緊旁邊的扶手，不疾不徐滑下滑板。在旁邊看的我，都不禁為她喝彩。

小孩子，總是需要放手給她嘗試。大人在一旁看顧就好，要是什麽東西都要抱她完成，她反而什麽都學不到。

所以，她要我抱抱時，我不要，要她自己去爬。這小瓜的聰明，可是我挺欣賞的。

我最喜歡看她笑，眼睛像對彎月，很可愛，很甜。

今早起來時，我告訴她：“阿姨要去做工了。”

“賣。”（福建話不要的意思。）

關上房門，就聼見她在門後叫阿姨，阿姨的。我不忍心，又進出好幾回，吻了又吻。

“阿姨要做工了。”時間，真的不容許我拖延了。

她卻向我搖頭，伸出手要我抱抱。我抱著她，鼻子痠痠的。我想起她大哥小時候，那次不要給我回去的情景，也是一直不要向我說再見，因爲他知道再見，就代表要等一個星期才見到我，如他的父母。

妞妞更厲害，現在已仿佛知道父母會回來的時間，每個星期五，醒來就開始叫：“咪啊，咪啊！”老媽聼了都心疼。

如果，不是要工作出外打拚，誰願意忍痛離開自己的孩子，與他們相隔兩地，承受分離之苦呢？

@貳零壹零年柒月伍日@