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訪檳城之心潮澎湃

寫著《俯拾皆食的檳城》時，在腦海滾動翻騰的，並不只是去年十月的回憶罷了。回憶片段不斷倒數，跑到了2004年尾，我的第一次北上採訪。

所以，當檳城的景物逐漸映入眼簾時，那塊屬於檳城的回憶，霍然撬開來。原本模糊的輪廓，愈來愈鮮明。

知道自己終於有機會上北馬採訪時，我特別雀躍。因爲每次都派到下南馬，北馬是少之又少。尤其是檳城，完全沒我的份。

皆因自己還不會駕車，在長途跋涉中，無法分擔同事的駕車重任。

直到老總叫家住檳城的神龍教主與我同往。喲呼，總算能夠如願以償了！

我們一路吃著上檳城，沿途的小食，不只便宜，還挺特別的。整個採訪，對我是新鮮又刺激。

可惜，許多記憶，早已流失在歲月長河内。就算再搜索枯腸，也只能靠著七拼八湊的撿拾，變成一片不算完整的拼圖。

以下，正是一些零碎的記憶。

檳威大橋的笑話

每每踩上檳威大橋，就會為自己曾在這裡留下的笑話而汗顔。

話説，本人對檳威大橋仰慕已久，卻一直未見廬山真面目。等到同事的車駛上一座橋時，我順口問：“檳威大橋在那裏？”

“到了。”同事回答得挺乾淨利落。

“嗄，這就是檳威大橋？”我難以置信喊出口。

“對啊！我們已經走在檳威大橋上。”冷面笑匠酷酷地回答。

“檳威大橋不是從一開始就有三角形的高鐵架嗎？”印象中，我所看的照片都是這樣沒錯啊。

“大家當然是拍檳威大橋的象徵，不拍其他的部分啦！”他解析給我聼。
我還把它想得挺宏偉壯觀的呢！出來的結果，與心中的想象相去甚遠，失望是必然的。當然，最該責怪的，仍是自己孤陋寡聞，真是啊！

南北馬福建話大比拚

我以爲，檳城福建話，依我這種會講福建話兼懂點潮州話的人來説，應該會通行無阻。

怎知，與受訪者對話後，讓自以爲是的我，狠狠跌了一跤，賣個很痛的教訓。

一次是兇殺案受害者的妻子；另一次是在大山腳，採訪剛上任首相阿都拉的英文老師。他們都只會說英文和北馬福建話。

我英文太爛，肯定別說出來丟人現眼。而且，這也關乎到記者的專業。結果，就決定以福建話溝通。

剛開始，問題還算不大。問得越深，頭上的霧水越來越多，漸漸有點不知所云的迷惑。他們聼不懂我在說啥，我也表達不到所要意思。

南轅北轍的福建話，仿如完全不協調的雙人合唱，唱出一首雞同鴨講的難聽歌曲。

霍然間，濃烈的挫敗感從心中升起。直到負責攝影的神龍教主，出面當翻譯員搭救我，我才有種得救的感覺。

我永遠都記得，那兩次採訪，我都是在滿頭大汗中離開受訪者的家。


助人爲樂的檳城小販

戴隱形眼鏡的人，這些過程應該都會經歷過。

我們在一個檔口吃午飯時，我的左眼隱形眼鏡突然脫落。模糊不清的視線，令我不知所措，拼命低頭找尋。

檔口的安娣知道後，立刻義不容辭放下手上的工作，熱心詢問我在那裏掉，幫我尋找。

皇天不負苦心人，還真是給我找回隱形眼鏡。她拿了杯溫水給我洗，讓我重新回到了清晰的世界，呵呵。。

謝謝安娣，雖然，我已記不起妳的樣子。

除了這些，記憶畫面裏，還有第一次坐渡輪。

隨著渡輪緩緩前行，我們在晚風吹拂中，欣賞檳威大橋的夜景。大排擋内，滿桌的小食，依舊在我記憶内飄香。

那天，我們亦是在傍晚啓程回家。

“妳看，後面有粒蛋黃。”教主面無表情對我說。

“哪裏，哪裏？”我立即轉身東張西望地找尋。

一看，原來他指的是落日。

“教主，你真愛說冷笑話。”得知自己又給人擺了一道後，頭上冒三條綫回答他。

夕陽的餘暉，送我們回去中馬。

至今，那仍舊保留中國色彩的建築物；令我念念不忘的美食；讓我覺得安全的滿街黃皮膚，還是我最想念的檳城。

謝謝檳城給我這麽美好的回憶。

而我，也悄悄地，愛上這座城市。

備註：以上圖片皆從網上取下。

日期~二零零九年六月廿二日
时间~一點零五分
地点~房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