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我想說

Every day One Sentence: If one hears bad music it is one's duty to drown it by one's conversation. 假如你聽到一段難聽的音樂,你有必要用大聲談話的音量來蓋過它。~英國作家 王爾德(摘自施宇

2018年11月29日 星期四

不做文化浮萍的孩子



🐩29.11.2018❣️狗年❣️十月廿二🐩

我堅持,不為現在的自己,為的是,妳們能記住自己的根。

張吉安說得對: 總要有人在不合時宜的時代,做不合時宜的事情。

我是福建人,嫁了個客家老公,我愛我的方言。這就是我堅持到底的原因,哪怕給所有人認為我是頑固不靈的媽媽。

«不做文化浮萍的孩子»

“ 为什么妳跟孩子说福建话,那么奇怪的?为什么不说华语和英语啊?”
不只一次,身边朋友听我跟两个女儿用福建话沟通时,都会杀出这些问题。

我不禁莞尔,这不是最自然的沟通语言吗?为何变成是奇怪的事呢?

常常听着身边的小孩,都以华语或英语在沟通时,心里头总是涌现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。

宛如站在时代大海的面前,望着海浪把脚下文化流沙卷走的惶恐。我们就只能这样在原地感叹文化的消失徒伤悲,坐视不理了么?

我也曾经尝试跟留在家乡,给父母照顾的侄儿用福建话沟通。毕竟,那是难得的福建话环境。

最终,父母依然因小孩上学,需要懂华语的缘故,转而对小瓜说华语。当时,心里是有丝丝遗憾。

也许是内心里,那种文化人的坚持在作祟。我总希望能为孩子留住文化的根。而留住根,就从最初的语言开始。

皆因,我深知方言,不仅仅是一种长辈和晚辈的沟通桥梁,更是一种文化的传承。

妹妹曾說的一句話,特別深烙在心底。因為方便,我們把傳統文化都方便掉了。那種痛,又在心底蔓延了。

為了要跟上时代的脚步,我们也典当了文化的根。好与坏,各有不同的诠释。理想和现实的拉锯战,一定是理想俯首认输吗?

而养儿育女后,却意外逼出我心底深处的蛮牛。

所以,我成了大部分人眼中的异类。哺乳、说方言、给孩子进行BLW辅食方式、生病时候选择自然疗法等等,没有一样,是跟家里的传统方式走。

简直就像是个为了反而反,离经叛道的顽童般,坚持走一条属于自己育儿路。

家婆曾说,以前媳妇嫁来,都必需入乡随俗,学婆家的方言。成了客家媳妇的我,也叫家公跟两个女儿说客家话。

每当她们用客家话跟家公聊天时,看得出他喜形于色,甚是欢喜。客家话不大灵光的老公,就跟家婆一样和孩子说华语。

就这样,三种语言在同一個屋簷下,和諧地在空气中流窜着。家婆还笑说,早知一开始就跟她们说广东话。

庆幸两个女儿都没有语言混淆的问题。加上我这妈,除了文字上的洁癖,我更是语言洁癖。尽量还原,不渗入任何语言。

因此,她们一岁多会正式对话后,已懂对什么人用什么语言。无论在婆家娘家,长辈皆无须特地迁就她们转换语言跑道。

每每看到这样的画面,总会觉得特别温馨又欣慰。我的坚持,终于结出两个硕果来。唯独可惜的是,客家话依旧无法说得很流利。

我们都知道传承的重要,但是真正选择去执行,并持之以恒走到最后的,却没有多少个。我虽不懂,将来两个女儿是否继续走语言传承的这条路,我只知道能传一代是一代。

于是,我明白了捡海星孩子,把海星丢回海,能救一个是一个的心态,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心情。

没有了语言文化的根,亦宛如浮萍,随波逐流,寻不回来时路。更遑论去认识每种方言里的谚语、歇后语等,都是祖先生活累积的智慧领悟,遗留着昔日的生活轨迹。

刊登於二零一八年十一月廿九日星洲日報«星雲»版

#我堅持不為現在為將來孩子記住自己的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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浪跡天涯撒緣分,途經海角印足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