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我想說

Every day One Sentence: If one hears bad music it is one's duty to drown it by one's conversation. 假如你聽到一段難聽的音樂,你有必要用大聲談話的音量來蓋過它。~英國作家 王爾德(摘自施宇

2019年7月20日 星期六

五姑的暖意百褶被

🐖20.7.2019🐷己亥年陸月拾拔🐷星期陸🐖

#投籃的作品

六月下旬寫作班題目: 被单

«五姑的暖意百褶被»

嫁來北馬後,抱枕是我堅持陪嫁的物品。而後,也有一件物品從南馬輾轉經由中馬孃家,轉至我手上。那是五姑爲我們親手做的百褶被。沉甸甸地抱在懷裏,卻有種心酸憋着。

童年的我,是自卑中長大。許多事給妒恨遮蔽雙眼,就如把自己囚在玻璃箱裏,內心與世隔絕。只有五姑對我的專寵,讓我感受世間溫暖,宛如阿嬤的陪伴。我對阿嬤,其實印象全無,兄姐聊起阿嬤的事蹟,在我腦海是空白的。所以,我從五姑身上,自行腦補,貪婪索取溫暖。

樣子和阿嬤如餅印的五姑,會牽着我的手,帶着我往心中的烏托邦~巴生。我就愛坐在窗口,拉下鏡子,任用巴士奔馳迎來的風,一直吹着興奮沸騰的臉。

土包子出城,對於城市的種種,都新鮮好奇。五姑會買鷹嘴豆給我吃。那個藏在薄薄紙圓錐筒裏的kacang putih,一顆顆往上拋,再用口接住咀嚼,特香特好吃,也是我偶爾透出的調皮。

我握着五姑的手,咀嚼着各種不同的零食,開心踢着碎石前進。那一大一小的手,在空中搖晃着,漸漸沒入記憶裏。

忘了什麼時候開始,這種專寵逐漸消失,我的失落,可想而知。但是,熱情的五姑,每逢過年,皆會搖通電話去娘家,詢問我們誰要蜂巢和粿加必。裏面的材料,一吃就知道重本出擊。

"小時候,姑阿最疼你。現在,你什麼時候來馬六甲找我?"原來,五姑還記得。彼端,是她殷殷切切的盼望; 電話這端的我,卻有深深無奈。尤其今年,五姑剛經歷小中風的驚魂,我更是心有餘悸。

找一天,彷彿成了搪塞她的敷衍,我卻有口難言。唯有在想念她時,狠狠抱着那條百褶被,任由淚水鼻涕沾溼,就像現在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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浪跡天涯撒緣分,途經海角印足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