舞臺效果不好搞

下星期，就是學員的演出了。而今，卻有個念頭，像個緊箍咒，一而再，再而三，在腦海裏盤旋：做了這麽多，值得嗎？

值得嗎？我迷惑地問著自己。

我沒法像K般，為求最佳舞臺效果，能犧牲金錢、時間、汗水等等，盡心盡力給學員一個最好的舞臺。我畢竟有所顧慮，尤其是金錢方面的揮灑，確實捨不得。

每年，我負責寫稿；然後，由他負責後半部分的訓練，包括服裝、動作、音樂、舞臺效果、設計等等，完全不用我操心。

這樣的依賴，到了今年，完全瓦解，通通得自己上陣。動作、聲音、音樂、服裝、舞臺效果，都是陌生的領域；甚至，他們向我描述的時候，很多時候，我是沒任何概念。

“不如你畫給我看。”到最後，我做出如此的要求。

如今，還要幫學員煩惱做衣服的事情。原來，要衍生去另外一些陌生的領域，不容易。

愈來愈靠近的日期，令我恐慌，我怕自己做不好，怕自己沒法實現給他們的承諾。尤其是昨晚奔波在夜市集和訓練場所之間，看到他們仍未完整的表演，那樣的念頭再次響起。

我想他們擁有一個最閃亮的舞臺，卻未必是每位學員都願意盡力配合。是我不懂教嗎？做這麽多，到底值不值得？

“誰叫我向他們說要他們上臺沒遺憾，話說出口，挽不囘了。”我記得曾經對姣說過這樣的話。

一言既出，駟馬難追，這道理，我還是懂的。縱然，我依舊迷惑著，何以自己常常為了一時的感動後，就糊裏糊塗答應幫他們。

我不知道這樣的堅持能延續多少年，雖然我們每次都說最後一年。

“當我們放棄時，就沒人來做了。”說出來時，我們有無奈的心酸，更有不忍。

那是孕育我們文化根的地方，怎麽也無法捨棄學員不管。

六年前，是K讓我在舞臺上，享受如雷貫耳的掌聲，還有璀璨奪目的演出。我也不希望，他們的舞臺和夢想留有遺憾，而且，這遺憾，可能會糾纏一輩子。

永遠記得，下臺後，在汗水淚水交織中，那個緊得分不開的擁抱。是他給我這樣的一份感動，令我不能真正抽身而退。既然如此，就堅持到不能堅持爲止吧！


P/S：謝謝所有幫我完成這份任務的你們，尤其是姣，謝謝妳在百忙中，仍然為我奔波忙碌。

@二零零九年十月二日@